2010年2月18日 星期四

轉貼:重聽那張十多年沒聽的唱片──憶超級大國民與海角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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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所有為這塊苦難的土地奉獻過的人」

我應該已經有超過十年時間沒有聆聽這張CD了吧,對於這部電影的印象也模模糊糊地,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女主角蘇明明大罵身為白色恐怖政治受難者的父親那麼愛搞政治、陳秋燕彈完蕭邦後乓一聲倒在鋼琴上、以及男主角林揚在一片醜陋而坑坑疤疤的野外燒紙錢祭寃魂的映像外,就是那條陰森長廊上,那雙被手銬鎖上的手,一隻比著二、一隻比著一的畫面。

二條一,是曾為世界上最無人性、最恐怖的法律,動員戡亂時期戒嚴法中的懲治叛亂條例第二條第一款,惟一死刑,我們稱那個時代──叫做白色恐怖,是沉靜中充滿著血腥和罪惡的時代,也就是現在國民黨和馬英九總統這群黨國妖孽正敲鑼打鼓、努力緬懷的蔣氏王朝所統治的美好的時代。

「超級大國民」,1995年的一部電影,那個時候,正是台灣民主運動到達最高峰的時候,台灣人正要迎向犧牲無數生命才爭取到的權利──用自己的選票選出自己的元首。台灣人第一次正確喊出自己深愛土地的名字,不是中國、而是台灣。當時,台灣人可以在電影中,去檢視、去舔拭過去因暴孽而留下的傷口。

而現在,當時爭取到選擇領導人的權力,台灣人用來選出了一位帶領大家走回地獄的人;而現在當台灣人表達自己對生長土地的愛時,居然要被污篾為是民粹、是鎖國;而現在,這些彼此檢視、舔拭傷口的行為,居然會被稱為「分化、挑撥族群仇恨」。

台灣人,現在居然連生氣、連痛苦,都不能說了。

我從來沒喜歡過「超級大國民」這部電影,因為電影裡面的恐懼太過真實,以致我一直都不願意好好地正視它;我也很少聽這張電影原聲帶,因為裡面的悲傷太過深沉,總是讓我難以承受。我就像這部電影裡面蘇明明的那個腳色,只想遠離危險,而不想和罪惡對抗,然後默默地祈禱罪惡不會找上門來。

因為和罪惡對抗的經歷,太恐怖;所以台灣人現在,只想要海角七號,不想當超級大國民了。

(中略)

至於將殘殺英靈的魔鬼當成神拜的台灣人,或許地獄的業火正是大家最好的歸宿。

當大家誠心誠意地讚頌蔣經國那雙沾滿自己父兄鮮血的雙手時,或許離喜來登飯店變回警備總部軍法處、獅子林百貨變回警備司令部保安處,青年公園變回政治犯處決場回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至於那些相信乖順、閉嘴就能長保平安的台灣人,願你們的股票、基金和鈔票可以保護你們不受地獄的業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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